幹麻低調 HIGH PROFILE

【BBC SHERLOCK】Wrong Day to Die (Sherlock X Watson)

「然後你說，你看見那個殺了你妻子的人，衝出門外…」

經過許久Holmes才開口，眼神依舊抓著剛才從抽屜裡搜出來，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計程車收據。

「衝出門外後往右邊逃走了……」男人接著完成Holmes的話，「Mr.Holmes，我聽過你一些傳聞跟你那些有名的案子，但聽力障礙應該不是其中一項。」

聽到委託人的言論，John改變了雙手抱胸的姿勢，接著緩緩開口。

「呃…Sherlock，」Watson的食指抵在太陽穴，右邊的眉尾因為力道的關係，擠壓出一道皺紋，「我相信Mr. Brits已經說得非常清楚，當他沖澡出來之後，Mrs. Brits已經全身是血倒在地上，而──殺了她的人，根據Mr. Brits的說法是…」

「是的。」Mr. Brits盡量控制自己的音量，「就是她的外遇對象，就是他殺了我老婆，我衝下樓的時候看到他的身影。」

語畢，他緩和一下之後坐回椅子上。

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狀況，John覺得時間彷彿回到從前。

Holmes的委託人涵蓋了各式各樣階層、職業甚至是國籍。Watson腦中浮現了幾年前，四、五個敘利亞人拿著槍械，出現在兩人合租的221B Baker Street。被槍枝包圍的他穿著條紋睡衣，優雅地疊起修長的雙腳坐在沙發椅上，手上的報紙遮住視線，對剛購物回來的Watson說：「希望你買了牛奶，冰箱那瓶已經過期了。」還記得，Mrs. Hudson因為地板上的彈孔抱怨了好幾個星期。

Watson看看手上彩繪風格特別的茶具，品嘗口中沒有澀味的茶香，就算室內擺設及裝潢特意選擇了低調的風格。從這一切不難看出Mr. Brits身份特殊。尤其是命案發生之後，他選擇找一位私家偵探 ( 喔不，是"顧問偵探" ) 而非警察，代表他不想要讓這件事情擴大或有任何官方紀錄。

John認為Sherlock天生有一種可以輕易惹毛初次見面的人的能力，和Mr. Brits碰面也不過才短短十五分鐘的時間，但他覺得目前最好將Sherlock帶離這裡。不管是誰，只要和Sherlock．Holmes 處在同一個空間超過十五分鐘，應該都會變成像現在這樣的狀況，就連他的親生哥哥Mycroft也不例外。

Holmes雙手合十在下巴的高度，「你百分之百地確認嗎？Mr. Brits」

「是的，就是他。」

「如果真的是這樣，」聽到Mr. Brits的發言，Holmes立刻抬頭，「為什麼要我過來？」

「什麼？」Watson的表情就和Mr. Brits一樣疑惑。

「你說你看到兇手，既然如此Mr. Brits，還要讓我來告訴你他是誰嗎？」 他起身接著說，「右邊？為什麼是右邊？如果我是兇手，行兇之後想要快速混入街道之中避人耳目，我就會選擇左轉，依照腳印推斷他的身高及步伐，不用兩分鐘就可以到街口的市集，再說…」

Holmes 拿出手機，雙手的拇指快速在上面滑動了幾秒，「你說是她的外遇對象殺了她，但是為什麼？根據她手機裡的訊息，她們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，為什麼是現在？為什麼要在這裡？」

他將手機收回大衣口袋中，臉上是那標準不可一世，已經看穿一切的自信笑容。

「星期五下午，根據Mrs. Brits計程車的收據及上面的時間，今天剛好是她外出不在家的日子，而為什麼？我想你心知肚明，Mr. Brits。」說到這裡，Watson看到Mr.Brits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。

Holmes走近Mr. Brits，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，「Amoureux…多麼高雅的味道，除非你的沖澡是把自己放到女用名牌香水裡，不然我的進一步推斷是，當你和香水的主人在臥室裡翻雲覆雨的時候，Mrs. Brits剛好回來了…」

「她提早回到家，撞見你們在床上，而你Mr. Brits，情急之下出手殺了她。」

Holmes無視於Mr. Brits因為過度驚嚇而變得麻木的神情，他整理了一下大衣衣領，「好了，衝動、愚蠢又老套的家庭謀殺，既然兇手已經在這裡了，那我們也該告辭了。」臉上刻意擠出的微笑，此時看來更顯得諷刺。

「這是一個……相當美妙的星期五下午，John我們走吧。」

對於他不恰當的總結，Watson疑惑的皺了眉頭，「所以…就這樣？」看著Sherlock已經轉身的背影，他趕緊補上一句，「Sherlock我們不需要叫警察什麼的嗎？」

「我一分鐘前傳訊息給Lestrade了，他可能需要，三分、喔不五分鐘才會到，因為他經過路口的麵包店，會忍不住下車買奶油麵包再走。」

僅獻上明日早報頭版。 97 Ashmill Street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SH

＊    ＊    ＊

坐上計程車有好一陣子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。

Watson往Holmes的方向瞟了一眼，而他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事實上，根據同居幾年來的經驗，這是Holmes大多數時候的狀態，當他沉浸在自己思緒裡，連待在同一個空間都會造成他的阻礙。

但今天，Watson無法像往常一樣，繼續保持安靜待在他身邊，尤其是自己今天所有的行程都被他打亂之後。

「所以，你說的”緊急狀況”，到底是什麼事？」Watson拿出手機，秀出半小時前Holmes傳的訊息，而上面就只是簡單寫了緊急狀況幾個字及地址。

「什麼緊急狀況？」

「你的簡訊，所謂的”緊急狀況”，到底是什麼？」Holmes盯著Watson看了好幾秒，Watson則是疑惑地皺了眉。

「你覺得Grant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知道Mrs.Brits的外遇對象是Mr.Brits的秘書？每個星期四下午的例行門診？對於一個身強力壯的司機兼秘書，不顯得太多餘了嗎？」Holmes說完之後，計程車正好戲劇性的駛過一個窟窿，車身上下搖晃了一下。

「誰？什麼？」一下接收到太多資訊，Watson還無法意會過來。

「Grant！看在老天的份上，John我建議你從今天開始，在你腦袋裡裝點東西，不會很難。」
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誰！」John懶得再糾正他Lestrade的名字是Greg，「而且我也不在乎！」

「你不在乎？」Holmes重複著，他那好看的顴骨又拉出完美的微笑線，「有人的妻子死了，你卻不在乎？我建議你最好注意你的說話方式，你畢竟是醫生。」

「你要我注意說話的方式？」Watson不怒反笑，「是誰剛剛說這是愚蠢又老套的家庭謀殺？」

「雖然我不知道是誰，」他皺著眉頭，看起來已經盡力回想過一遍了，「不過應該不是我？」

有過無數的經驗，他知道和Holmes鬥下去只會有兩種結果，不是被他氣得發抖，就是被汙辱的體無完膚。

「如果那個”緊急狀況”不是非常緊急的話，不需要我取消下午的看診的話，不需要我叫計程車到Ashmill Street還跑了五個街區的話，」Watson稍作停頓後，嘆了一口氣，「就讓我在下一個路口下車吧，Marry還在診所，我還可以……」

計程車快速經過Watson要下車的路口，他被眼前情況氣得語塞。

「喔！對了！」Holmes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，他的高音量，「緊急狀況。」

Watson不以為然的轉過看了他一眼，道：「Sherlock…如果你這次又……」

「放心吧John，這次你會喜歡的。」

「很好，告訴我要怎麼＂喜歡＂一個＂緊急狀況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