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就算和他相處了好幾百年,Thor還是常常搞不清楚Loki的想法。
Thor回想,那個再普通不過的晚餐,卻是一切的導火線。
Thor已經忘了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?好像是幾個月前,Loki突然在晚餐時間帶了一大堆傭人到房間裡來,逕自在餐桌擺上餐具,等兩個人都就座之後,美味佳餚一道接著一道上桌。
「這是什麼?」Thor看著一切順理成章,卻滿腹疑問。
「晚餐啊,親愛的哥哥…」Loki拿起桌上雕花的銀色杯子,斟了些酒,「我希望你餓了。」
之後幾天,Loki總是在一樣的時間出現在房間裡,於是一起在房間吃晚餐變成了兩個人的習慣。
昨天晚上,接到Heimdallr的通知,表示地球有些異狀。眼看著晚餐時間在即,Thor還是決定先到地球一趟,一方面Heimdallr的直覺不會錯;另一方面,有鑒於之前在倫敦發生的事,隻要是自己的能力範圍,Thor發誓不會讓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再陷入困境。
等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間,已經是晚餐時間後兩個小時的事了。
看到Loki還坐在椅子上Thor覺得鬆了一口氣。他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,順便說明地球的狀況,看來隻是部分區域以騷動,目前不構成威脅。Thor往嘴裡送了一大口烤肉,有點冷掉了但依舊不失美味,他拿起酒杯,豪邁地一飲而盡。
「食物很棒。」
Thor現在才發現,從坐下來到現在,對面的人沒有說過一句話。他看Loki用純銀叉子翻著餐盤裡的肉片,似乎不太同意他說的話。
「聽著,我知道我遲到了…」他說,看Loki還是不搭理自己,「我很抱歉,但那是因為…」
「你知道嗎?哥哥…」Loki微笑,雙唇因為沾著葡萄酒的紅漬顯得更誘人。這是他今晚第一次擡頭看Thor,梳理整齊的半長黑髮輕輕晃動。
「在你最心愛的地球,有一種叫做狗的生物。」
「狗?」
「這種生物…」把刀叉放下,顯然已經沒有心情繼續用餐了。
「為了想引起主人的注意和關愛,會故意把自己的窩弄得一團糟。」
正當Thor還自思考Loki的話中有話的時候,眼前突然被一道綠色的光芒遮住視線,連桌上的幾道菜都發出刺眼的綠光。下一秒,桌面立刻變得杯盤狼藉,連桌上那瓶才品嚐一口的酒也翻倒在桌上。
眼前的Loki也不再是剛剛穿著正式服裝的樣子,他微捲黑髮散落在臉頰的位置,一臉冰冷高不可攀的樣子走道Thor旁邊。
「好好享用你的晚餐,親愛的哥哥。」
被他用幻術愚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但Thor深刻感覺到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,而生氣的原因,他還是不得而知。
雖然遲到了,不過這種情況也是逼不得已的。雖然沒有提早通知他,但自己還是赴約了,他實在不認為Loki需要為了這種事大發雷霆。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弟弟的想法,還是讓他摸不著頭緒。
眼看著晚餐時間就要到了,Thor急躁地起身,仔細聽門外的動靜。
「大人,晚餐準備好了。」這句話接在一陣敲門聲後。
「進來吧。」
Thor看著僕人們手上拿著餐盤、空杯子以及兩瓶酒。Thor看著隊伍的盡頭,就是望不到Loki的身影。
確認所有的東西都在桌上之後,其他幾位僕人已經離開。
Thor隊的最後離開的傭人,猶豫了一下後才開口。
「……他呢?」
「Loki大人今天不會出席。」,語畢,僕人行了一個禮。
「那麼在下先告辭了,祝您用餐愉快。」
Thor並不意外Loki缺席,不過既然他缺席,自己也不需要在房間裡用餐了。他靠近餐桌,把手放在其中一個蓋子上。
「等一下…」Thor出聲阻止,像是發現了什麼。
「或你可以解釋一下……這個。」
Thor慢慢打開蓋子,原本應該放著菜餚的盤子空空如也。Thor打賭其他幾道菜也是這樣。
「我不會再被同樣的把戲愚弄了…我的弟弟。」
「很好…」
眼前又是那道熟悉的綠光,原本背對自己的僕人變成他最熟悉的背影。
Thor走上前,從後方環抱住Loki,滿足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。可以想像他親愛的弟弟現在臉上應該是惡作劇得逞的表情。
「親愛的哥哥,晚餐可以上桌了…」Loki微笑,道:「不介意從甜點開始吧?」
Thor現在終於知道,要在房間裡用餐的目的了。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