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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re (朝田X霧島)  微H,慎入

 <<2011/08 收錄於最後の楽園>>

 

    霧島醒來,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鋪上。

    自己怎麼倒下的?已經躺了多久?他一概不記得。

      

    努力回想的同時,腦袋突然一陣刺痛,因而打斷了他的思緒。勉強自己轉頭,看了矮櫃上同時顯示時間和日期的鬧鐘。

   

  距離他記憶中的日期已經過了兩天。

 

    正想用手將昏沉的身體撐起,好讓自己可以坐起來的同時,左手臂的痠痛讓他一下子失去平衡。他不記得自己有弄傷手臂。

    少了眼鏡的幫助,他只能把左手盡量伸到眼前。接著看到手肘上方,有一個紅黑色的點,而那正是痠痛的源頭。

    身為醫生的他,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。而這似乎也足夠讓他回想這幾天的事。

 

    兩天前,霧島受邀參加鄰近大學醫院的邀約,擔任研習會的指導教授。在回程中卻因為雨勢的關係,被困在車陣中。為了不耽誤到下一場手術,他決定下計程車,以跑步的方式回醫院。

   

    四個小時的瓣膜重建手術,讓為了研習會好幾天沒休息的霧島,近乎用完所有體力。手術結束後的霧島,趴在研究室的桌上稍作歇息。不料,過沒多久,又接到ER的電話,表示有病人需要緊急開刀。

 

    後來的事,霧島只記得,交代了助手醫生做縫合之後,自己就走出手術室……

 

    拿起櫃子上的眼鏡,戴上之後才真正看清楚四周。

    房間的門是開著的,一向習慣關門睡的霧島,更加確信他不是自己回到家的。適應了昏沉的身體狀態,霧島勉強自己下床走動。

 

    隨手關掉臥房的燈之後,看到從廚房發出的光源。

 

    雖然剛起床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期待,但是心裡的某些部分也知道,那個男人是不會做這種事的。

走進廚房,食物的香味立刻刺激腦部,傳達飢餓訊息到胃部。

 

    「已經可以走動了?」朝田問,他的聲音和味噌湯的香味同時飄散在空氣中,讓霧島有一種作夢的錯覺。

    「你…怎麼會在…這裡?」霧島問,掩飾不了的驚訝。

    朝田沒有回答,默默試了湯的味道之後,似乎覺得味道不夠,又往鍋子裡加點味霖。完畢之後,攪拌著瓦斯爐上的另一個小鍋子。

 

    「就快好了,你先坐下來吧。」朝田說,趁著空檔把餐具擺到餐桌上。

    拉開椅子之後,以手背靠近霧島耳朵下方和脖子連接的部位。

    「睡那麼久也該退燒了…」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霧島聽,朝田放下手之後,又回到流理臺前繼續工作。

    霧島聽了他的話,在擺好餐具的位置前方坐下。

 

    看著朝田寬大的背,霧島想,很少看到他穿白袍以外的衣服。

 

    這裡是霧島租的小型公寓。

    剛到美國來的時候,霧島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,而重視個人空間的他,和大學醫院簽約之後,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房子。

    二房一廳一衛的公寓,對一個人來說其實有點大,但是第二年當朝田搬進來的時候,其他多餘的空間就這麼被填滿了。

    一開始,本來計把書房讓出來給朝田當房間用,再多添購一張床和一座沙發。但是當床送來的時候,朝田只說了一句,「床不需要……沙發倒是可以留下來。」於是,都已經送到家裡的床就這麼硬生生被退回。

    起初,霧島以為他會跟自己睡同一張床,但實際的狀況是,朝田根本不回家。

 

    在日本的時候,朝田就一直以醫院為家。

    一方面可以緊急應變,也不用一大早趕到醫院,而且也有盥洗的地方,洗衣服等等事情,自然有熱心的護士會幫忙。

    這和霧島的習慣截然不同。這間公寓雖然離醫院不遠,但下班尖峰時段也要半小時的車程。不管多累,霧島下班後堅持一定要回家休息。只有在屬於自己的空間裡,霧島才能真正放鬆。

 

    已經來美國將近半年的時間,朝田回家的次數卻屈指可數。

    因此,現在的景像,只曾經存在在霧島的幻想中。

 

    聽見碗盤放在桌上的聲音,霧島才把自己從思緒裡拉回來。

    稀飯、甜蛋捲、燉菜和味噌湯。而這些食材都是冰箱裡沒有的,光是想像朝田到超市裡買這些東西,霧島就覺得不可思議。

    放下盤子的同時,也取走裡面的一塊甜蛋捲,快速放到嘴裡,嚐過味道之後,雖然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,眉間的皺褶卻說明了一切。

    「算了…吃不死人就好了……」以霧島聽不到的音量小聲咕噥。

 

    回頭幫自己盛了一碗味噌湯後,朝田坐在霧島正對面。

 

    「難吃的話也多少吃一點…」方才甜蛋捲的餘味還在嘴巴裡,朝田喝了一口味湯,「先墊墊胃等一下才能吃藥。」

 

    聞言,霧島拿起筷子,小心的夾起燉得剛好的蔬菜。

   「醫院…不用過去嗎?」霧島問,一邊將燉菜夾到面前。味道在水準之上。

   「請了兩天的假。」他托腮,繼續說:「反正到月底都沒有手術。」

 

    由於兩個人的個性都是工作狂,尤其是朝田,幾乎從進醫院開始都沒有請過假。

 

   「你知道你睡了幾天嗎?」

    霧島沒有回答,只是將甜蛋捲塞進嘴裡,咀嚼幾下之後,抬頭看了朝田一眼,將還未咬成碎片的部分勉強吞下,減少它留在口腔裡的時間。

 

    「你動完手術之後,就昏倒在走廊。我被CALL到ER的時候,你已經躺在病床上。」朝田看著他,說著,「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發燒?」

 

    原來是發燒。

    其實在去研習會前,身體就怪怪的,只是太久沒有感冒生病,霧島便把它當成過度疲勞,認為休息一下就沒事。

    「是你帶我回來的?」他問,盤子裡的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。

    「不然呢?」朝田將空盤子和碗疊在一起,幫他把味噌湯推到面前。

    「打了點滴和退燒針之後,看你連躺在病床上都很不自在,就開車帶你回來了。」朝田往椅背一靠,雙手抱胸,看得低頭喝湯的霧島一動也不敢動。

    「ER本來就很忙…又要照顧一個昏倒的心臟外科醫生。」用餐完畢的霧島慢慢抬頭,朝田將桌上收拾乾淨後,把髒的碗盤放到洗手台中,「血壓太低,又感冒發燒,再加上過勞……」

    「還好不是在手術進行中昏倒。都幾歲的人了,感冒發燒這種事,難道不知道怎麼處理嗎?」

    「對不起…」細細的聲音,混雜的流水聲。朝田用抹布將手擦乾。

    「比起道歉,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比較重要吧。」倒了一杯水,把藥和杯子遞給霧島。

 

 

    吃完藥,霧島被朝田帶進浴室。

    朝田以左手還不能行動為由,堅持幫霧島洗頭洗澡,而自己實在沒什麼多餘的體力拒絕,就放任朝田幫自己把睡衣脫掉。

   

    仔細地在身上塗滿沐浴乳,被朝田觸碰過的每一個地方,都比之前更熱,有種著火的錯覺。比起自己,朝田的衣服和褲子都還在身上,讓霧島覺得更羞恥。

   

    「你在期待什麼嗎?」朝田說,沾滿泡泡的手惡質的靠近霧島的下半身,「嗯?」語畢,朝田雙膝一跪,精準地套住霧島的分身。

    「啊…!」

    「形狀從剛剛到現在改變了不少嘛。」揚起嘴角,扭開水龍頭開關,源源不絕的水從上方灑下來,把泡沫帶離霧島的身體,流向排水孔。

    等到身上幾乎沒有泡沫後,朝田將霧島的碩大納入口中,由一開始的含舔到稍稍加強力道輕咬,讓霧島不由自主張開口,想要多吸取一些空氣。

    把雙手放在朝田頭的兩側,隨著他的深淺,輕輕搓揉朝田的髮絲。噴發的前一刻,霧島輕輕推著朝田的頭,不過對方似乎沒有鬆口的意思,拉開他的手,朝田最後一個重重的吸吮,讓霧島發洩在自己口裡。

    朝田漫不在乎地將嘴角的液體抹去。射精的餘韻讓霧島耗去最後的體力,整個人往前癱軟在朝田肩膀上,朝田便順勢將他整個人抱起來,栓緊水龍頭後離開浴室。

 

  

    替他換上新的睡衣之後,用毯子把霧島整個人裹了一圈,因為藥效的關係,又回到昏沉的狀態,即使如此,霧島還是不想回到床上,畢竟都睡了快兩天的時間,再這樣下去只會因為多餘的睡眠而頭痛。

    拗不過他,朝田將霧島放在沙發上,自己再回到臥室換上乾的衣服。

 

    朝田倒了一杯溫水,默默走到他身邊。

    可能是之前戴著眼鏡的關係,朝田發現霧島的睫毛又密又長,眼睛的形狀也很漂亮,少了眼鏡的阻擋,讓他的雙眼更具吸引力。

    霧島的頭仰靠在沙發上端,朝田把溫水含在口裡後,拑著他的下巴,調整了一下頭部的位置,確認這樣的角度不會嗆到後,把水送進他口裡。

    水珠延著下巴的美麗弧線滑至鎖骨,確認霧島把水都喝進去,朝田才放開他。

 

    「這樣還蠻有趣的,下次把你綁起來好了。」

    說著不知道是真話還是玩笑話的朝田,把杯子放在桌上,坐在霧島側。

    「這樣會傳染吧?」不慍不火,霧島依舊閉著眼睛。

    「不是有一種說法嗎?要讓感冒好的最快方法,就是傳染給別人。」朝田說,又往他嘴裡餵了一口水。

 

    話是這麼說沒錯,但要是兩個人真的都感冒了,少了兩個人的心臟外科,其他醫生應該會哭吧。

 

    霧島決定不去想復職之後堆積如山的公務,就這樣什麼都不要思考,靜靜待在這裡就好。畢竟能夠讓朝田進到這個家的機會是少之又少。

 

    在朝田來美國之前,霧島就算每天超時加班,也不曾病倒。醫生本來就是個工作時間彈性相當大的工作。往往回到家幾個小時之後,因為患者的病情又被CALL回醫院。即使如此,對於自我管理甚嚴的霧島,生病這種事,似乎從大學時代以來就沒有發生過。

 

    這次感冒的原因,霧島似乎明白了。

 

   

    過了幾個小時之後,朝田手上的雜誌已經翻了三四遍了,遲遲沒有換下一本的原因,來自右肩上的重量。

    盡量不讓身體移動,把雜誌往桌面上推。稍稍轉頭看著霧島,平穩的呼吸說明了他又進入夢鄉。

   「還真能睡…」朝田說,「算算之前沒有睡到的份,也差不多了吧。」

    小心扶住霧島的左肩,右手繞過他的身體,打算將他抱到臥室,在離開沙發的前一刻,霧島抓住朝田的手,讓他停下動作。

    「………要離開了…嗎?」霧島問。

    聽了他的話,朝田還是將他整個人抱起來,往臥室的方向去。

 

    把霧島輕輕放到床上,以棉被將身體蓋得密不透風,過程中霧島依舊閉著眼睛。

    朝田的指尖在霧島的唇上摩娑,側坐在床的邊緣,笑著說:「如果這裡可以說出一點好聽的話,我說不定會考慮留下來。」

    朝田說完之後的幾分鐘,房間裡只有空氣濾淨機發出的聲音。

 

    就當朝田決定離開的時候,那固執的戀人,將棉被拉到頭的高度後,背對他側躺。

 

 

 

    「不要走……」

 

 

 

    這次感冒的原因,霧島似乎明白了。

 

    自從朝田跟著自己來美國的第一天開始,占領他心思的事,除了研究以外又多了一件。

    把之前擔心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到朝田身上。能讓霧島鬆懈到,連自己生病都不知道,除了朝田以外,應該沒有別人了。

 

   

 

   

    「偶爾這樣任性……也不錯呢。」朝田拿在手裡的外套,又掛回衣架上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 隔天,霧島回到工作崗位。

    私人秘書看到他還在咳嗽,便要求霧島再休息幾天。

   「那天朝田醫生一聽到昏倒的消息,就馬上衝過來,把我壓在牆上…」秘書拿著匯報的夾子,含淚訴說:「他大聲罵我,問我是怎麼安排您的行程,竟然讓您累到昏倒,連急診那種小手術都要勞煩您…」

 

    霧島聽到之後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 

    「朝田醫生還說,要是您再生病,下一個暈倒的就會是我……霧島醫生!!」

    秘書的口氣的確讓人同情,臉頰上的傷也不像在說謊,但是霧島還是止不了笑,到激動處,又咳了好幾聲。秘書見狀,更慌張了。

   「所、所以說,您如果還不舒服,就請待在家裡吧……」

 

 

    如果他的話是真的,霧島已經開始計劃下次感冒的時間點了。

 

    因為,身邊有個能讓自己任性的人,好像也不是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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